在數年規模擴張的同時，牡丹產業鏈各個環節持續積累氣力、蓄勢待發；菏澤和洛陽兩地政府開始調整生長思路，不約而同地加大了對龍頭企業的扶持力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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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產業化這些年來一直是掛在業內人士嘴邊的口頭禪。洛陽牡丹花會入選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，洛陽牡丹盆花也進入奧運會場館。然而，這些時機并沒有給國內牡丹產業帶來多少改觀，國內牡丹生產者依舊慘淡經營。牡丹產業化到底怎么了？政府、企業、科研單位面臨產業化的尷尬事態又是如何調整的？

一味上量 低質產品充斥市場

現在國內牡丹生產絕大多數集中在菏澤和洛陽兩地。為了擴大牡丹的栽植面積，兩地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扶持政策，激勵農民栽植牡丹。在洛陽，貸款貼息、建園津貼等措施使得洛陽牡丹栽植面積持續數年以每年近2000畝的速度遞增，現在達1.6萬畝；而菏澤自成立土地流轉交易中心、出臺土地返租倒包政策后，牡丹栽植面積更是飛速生長，已突破10萬畝，其中僅栽植牡丹的專業村就達三十多個。然而經過十余年的生長，牡丹產業化的道路未見清晰，反倒更為渺茫。

作為牡丹生產的主力軍，菏澤、洛陽兩地的農戶生產出來的盆花和切花沒有標準，質量亂七八糟，嚴重影響形象。2021年、洛陽市號召周邊農民栽植牡丹，做大做強，并為此出臺扶持政策，昔時就生長7000多畝，相當于過去十多年總和。但是，許多不懂行的人都投入到牡丹栽植中，栽植的品種、檔次普遍較低，3年歲后牡丹開花，期待中的產業化熱潮卻并未出現，牡丹苗反而銷售困難。

春節的催花牡丹，低質化情況更嚴重。為了激勵農戶積極生產，洛陽對前往外地建催花園、搞花展、盆花銷售等活動都有資金扶持，這雖然刺激了春節催花牡丹的銷售，但對于整體質量的提升并無作用。洛陽2021年春節期間催花牡丹上市量達30余萬盆，菏澤市2021年年宵催花牡丹達200多萬盆。但遺憾的是，春節上市的高質量催花牡丹仍然特別希罕。農戶依然沿襲地栽-上盆-催花的傳統模式，催出的牡丹遠遠達不到春季四五月份自然開花時的牡丹品質，價格基本上不去，每盆也就四五十元，難窺高等年宵花市場。

沒有利潤，科技研發無從談起，生產者卻越來越多、量越來越大，形成惡性循環。洛陽天盛盆養牡丹是國內盆栽牡丹做得較好的企業之一，其催花牡丹批發價能達100元至150元，市場零售價300元以上。總經理張松峰說，這得益于多了15個月左右的盆養階段，即從地里起苗后，還要在盆里養15個月左右，根系加倍結實，花的品質和形態近于完善。他說，由于費時費工，普通農戶絕不能能多做這15個月的養殖。

科研偏微觀 產研結合太少

眾所周知，花卉的產業化生長歷程中，工廠化步驟不能或缺。雖然牡丹的組培非常困難，但工廠化生產卻不難。然而，工廠化遲遲不見蹤跡。

張松峰介紹，一畝地能產牡丹小苗1萬株，兩三年后分栽可達五六萬株，完全可以滿足工廠化生產的要求。但現在的重要問題是種植模式沒有突破。中國花卉協會牡丹芍藥分會會長王蓮英以為，現在牡丹的種植技術重要把握在農民手上，但他們不會舉行改變種植模式的實驗，而科研人員卻大多沒有參加生產中看似“簡單”的環節。現在僅在北京就有許多科研人員研究牡丹，但基本都集中于分子方面的研究，好比轉基因、組培等方面，關注生產的很少。她說，實在諸如容器種植、穴盤育苗等栽植方式都完全可以先行試驗，以便找出較優的生產方式。但重要著眼于論文，科研人員不愿在生產環節投入精神。

除此之外，牡丹品種研發與外洋相比也很落伍。現在國內盆栽、切花的專用品種太少，大部門采取大田種植品種，顯示難以出眾。據神州牡丹園負責人付正林介紹，日本的牡丹產業發達，在荷蘭市場上，同是兩分枝的牡丹售價是中國產品的2倍以上，重要是由于其產業化的每個環節都很完整。品種方面，白的雪白，黃的純正，每個品種動輒數萬棵，但國內純色品種不多，且栽植量往往幾百棵都不到。基質方面，日本也先進許多。菏澤市文學園藝場負責人閆廣華長期從事種苗出口，據他介紹，日本出口牡丹種苗都用水苔為基質，不只重量輕，而且保水性能優異。但國內卻沒人做這方面的研發。菏澤曹州牡丹園副總經理王汝昌介紹，國內市場沒有人研究牡丹專用基質，實在即便有了也難以應用。如果把種植基質所有換成陶粒、珍珠巖等，成本將提高三四倍，再加上加溫等用度，以現在年宵每盆四五十元的批發價，一定會入不足出。

另外，牡丹周年化生產受限嚴重。一方面，由于牡丹是胚根、胚芽雙休眠，在夏天反季節生產必須舉行30至50天的冷處理以打破休眠，要將牡丹苗分批放入冷庫。這樣一來成本非常高，一盆牡丹從生產到出花要100元以上，但現在牡丹批發價只是成本的一半；另一方面，市場推廣希望甚微。王蓮英以為，反季節種植牡丹的市場不是很大，由于傳統的習慣就是在5月和年宵觀賞牡丹，要改變這個看法需要時間。

誰來做推廣工作？大企業希罕，散戶栽植者數目重大，卻無力推廣。以是，一些有望打破季節性消費困局的項目，如案頭牡丹、切花牡丹長期含苞不發。牡丹盆花切花質量一直沒有本質提升，現在只能在外包裝上做一些改善，好比采取彩色包裝紙、彩盆，將種植基質換成通透性更好的輕質盆土。

前景有望 政企研思路變化

顯然，這些年來，在牡丹的生長歷程中，栽植地各級政府的推動作用舉足輕重。鑒于現在的狀態，兩地政府也開始調整，在新的扶持政策中不約而同地加大了對龍頭企業的扶持力度，也讓人看到了牡丹產業化的希望。

據洛陽牡丹開發辦公室負責人金志偉介紹，辦公室下一步工作是重點扶持邙山花木種苗場、花木公司、先農公司、正林公司等牡丹生產的龍頭企業，激勵成立牡丹標準化栽植基地，并給予資金支持，以促使牡丹質量的提高。新建的基地分為嫁接苗、分株苗、出口種苗、盆栽牡丹、花展牡丹種苗5大類，更為專業，不像以前混作一團。另外，政府還將建設冬季牡丹催花規范基地。基地配備高等日光大棚，設置噴灌、滴灌、植物生長燈，統一提供專用催花基質、容器、花肥、激素等催花物品。

菏澤政府也不惜投入資金積極培育大公司。今年投資1.2億元刷新曹州牡丹園，提高其園內各生產環節的標準程度。另外，牡丹干花、牡丹油等深加工的投入力度也會加大。

企業和科研單位也開始變得更為專業。張松峰現在正在研究牡丹無土種植基質，其牡丹從種苗生產到催花所有環節均在大棚中，施肥、澆水都根據規模化生產舉行。他說，生產出高質量的產品，得到較高的利潤，才能改變現在牡丹低質量的形象。他還建議，應該強化分工互助，菏澤地區是沙質土壤，種苗生長速度快，企業應優先考慮種苗生產，不僅供國內，還可以出口；洛陽在催花上有優勢，可以下功夫生產催花苗，直至生長到商品花出口。

北京林業大學推出大量牡丹新品種，填補了現在國內種植品種花色的一些缺憾，而王蓮英的牡丹秋季露地二次開花項目也已驗收，對牡丹反季節種植有很大的促進作用。她建議，除了以上生產模式的改變外，還應將切花、盆花、庭院種植的品種脫離，每個系統有專業的配套技術；科研單位應更多參加生產環節，幫助農戶舉行生產技術改善。